夜半时分,被软塌那边传来的压抑呻/吟和辗转动静给惊醒了。

江知也揉了揉眼睛,随手端起一盏烛台,爬下床,睡意朦胧地拖蹭着步子朝花窗下走去。

没待走近,就听到“咚”一声闷响,吓了他一跳。

江知也瞧着窗外连颗星都没有夜幕,迟疑了一下,举起烛台,慢慢挪了过去。

烛火照亮了地上黑漆漆的东西。

是段泽。

准确来说,是睡觉不老实掉下床还爬不回去的段泽。

意识到这点,江知也勾起嘴角,稍微幸灾乐祸了一下,蹲下来。

“喂。”

段泽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瞥了他一眼,哪怕如此狼狈的情形,眼中依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脸色不大好。

“你的腿我看……让大夫看过了,断了的骨头能接上,但是经脉就难咯。”江知也忍不住打击他,眸子在烛火映照下,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段泽居然接话了,神色平静,浅褐色的眼眸静静瞧着他,在烛光里宛如燃烧的通透琥珀。

江知也噎了一下。

虽然这么说是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是……

“除非百药谷行走死而复生。”

他说完,用探究的目光在段泽身上戳来戳去,似乎想从那副淡漠的面孔上窥见一星半点的悔恨或者愧疚。

段泽神情未变。

半晌。

他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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