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焦灼。

江知也坐立难安。

他没有办法给段泽送饭了!!!

“礼成之后你再……你在听没有?”陈千山卷起书,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下,“不是二哥为难你,非要把你关在落霞院。大哥现在就在梧桐阁,有些规矩他要亲自教导,你不宜在场。”

江知也怔了怔:“什么规矩?”

“自然是陈氏的规矩。他既嫁给你做男妻,就该学会如何低眉顺眼,乖巧听话。”陈千山冲他挤了挤眼睛,“还有洞房桌上的酒……他若还是不听话,你就给他灌一杯下去。任他再怎么傲骨铮铮,喝了这杯酒,都得由你予求予取。”

江知也袖子底下的手慢慢捏紧。

“多谢二哥。”

喜宴如期而至。

宾客如云,但气氛并不热烈,反倒处处弥漫着秘而不宣的恶意。来者皆是为了看段泽的笑话,至于陈三公子的这桩婚事,谁会在意?

江知也穿着一身刺绣花哨,又缀满了珠宝的艳丽喜服。

根据陈氏两位公子的反应来看,他们对于自家弟弟在数套礼服当中一眼挑中了这件最俗的毫不意外。

江知也站在宾客中央,心不在焉地喝着酒,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

要救段泽,这场喜宴是北派混人进来的大好时机。

风泽堂有四位副手,不知道来的是哪个。

他正挨个打量过去,忽听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于是循声望去。

只见段泽坐在一副新打造的镶金轮椅上,穿着与他同样款式的喜服,珠翠玎珰,脸色白得像鬼,嘴唇被抹了朱红胭脂,面无表情,硬是给热闹的喜宴平添了一丝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