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累了。

忽然有人道:“二哥。”

提着头发的手倏地松开了。

段泽无知无觉地栽倒下去,又被小心地扶回了轮椅上。

众人一时安静,皆盯着这位突然掺和进来的陈三公子、臭名昭著的陈家小废物,揣测他想做什么。

“今日过门后,他就是我的人。”江知也面色不善地盯着陈千山,声音轻缓,“就算要管教,也不该由二哥来管教。”

陈千山也不恼,站在那里笑道:“三弟会疼人了,长大了。不过像段泽这样的人,没点手段是管教不来的,二哥也是好心,怕你年纪轻轻吃亏。你不愿,那就算了。”

江知也懒得搭理他,推上轮椅就走。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场莫名其妙又草率至极的喜宴,根本就是陈氏的两位公子各怀私心,想要借机羞辱段泽罢了。

至于陈野这个弟弟的脸面,他们压根没有考虑过。

所以自己也不必太给他们脸。

他几步走到呆滞的司仪面前,一把夺过吉祥花,回头塞进段泽手里,草草地行过礼,直接推着人往洞房去了。

“阿野!”

江知也恍若未闻。

什么狗屁大婚规矩,见鬼去吧。

洞房幽静,桌上一对大红喜烛烧得亮亮的,还弥漫着一丝浓甜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