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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前些日被人跟踪了。

他精疲力尽,憔悴得几乎有些恍惚,端着刚热好的鸡汤推门进屋。

“傅陵游,吃点东西吧。”

屋内昏暗,床上没有任何响动,四下弥漫着沉沉死气。

花醉搁下鸡汤,从地上捡起固定帐幔的绳子,将帐幔撩开到两侧床柱绑好,轻声道:“逃了三十多次,还不死心?”

傅陵游盘膝坐在床上,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往床里挪了挪,离他稍微远了些,手腕上的锁链碰得叮当作响。

“你天天闹绝食,有哪次成功过?我自有办法让你吃。”

“我当然知道,”傅陵游冷笑一声,“毕竟花家家主手里奇毒无数,什么样的药没有?用在我身上更是花样百出。”

花醉眉心狠狠一跳,脸色更加疲倦了,不愿与他争吵,放软嗓音,近乎哀求:“傅陵游,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不想……”

“把我身上的化功毒解了,放我走。”

“风泽堂要完了,我不能让你回去送死。”

此话一出,日积月累下来的被软禁的暴怒再难压抑,骤然炸裂,掀起惊涛骇浪,傅陵游一把拽过他,铁链激荡出一连串清脆的音。

“我不管你和陈留行做了什么交易,也不管他给了你什么样的许诺,你现在放了我,花家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不要执迷不悟了,花醉,听见没有!?放了我!”

花醉笑了声,眼底的疲惫浓重到无以复加。

他抬眸看着傅陵游:“生路?什么生路?他玉面郎执着于百药谷行走近乎疯魔,你为这样的人卖命,迟早有一日会出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食恶果,死于自己的执念,段泽一死,风泽堂很快会被分食殆尽。傅陵游,到底是谁执迷不悟?”

“你到底和陈留行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花醉轻轻柔柔地笑起来,“没有。我只是替他把失踪的弟弟送了回去,他很感激我,愿意在扳倒风泽堂后分花家一杯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