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城区学校和他相比，是云泥之别。

说话时候，鱼辣辣一直在观察楚辛。

他惊异地发现，竟然没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怒意痕迹——

他承认自己是带有一点想激怒对方成分，哪怕没带脏字，说话也很过分。

他再点评了两句《全能魔徒》。

待他想不出新词来了，楚辛才问：“没有其他要说了吗？”

鱼辣辣点头：“对，我说完要说了，当初我也没想到能够把楚辛炸出来。你们要骂我就骂吧，我承认我说话是有点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今日哪怕得罪人，能把心里想直接告诉楚辛，我也不后悔了。”

最后这段话，楚辛就品出来他是虚了。

不虚不用说这话。

“你能跟我说上话，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而是因为骂你人。”

听到楚辛话，鱼辣辣和直播间网友皆是一愣。

骂他，而不是骂楚辛？

他们都以为楚辛是被说得坐不住才走出来，还有点奇怪。

因为无论在哪个“战场”，支持楚导和《全能魔徒》都是主流声音。

楚辛接着说：“你说我电视剧所有设定和剧情设置都在往简单方向设计，是，没错。”

【？？？？】

【诶？？？？】

“会拍《全能魔徒》，是因为我想向大家展开一个关于魔法世界，我想尽可能地让更多人看到我作品，看懂我作品，从中获得快乐？请问——”

楚辛直视他，语气平淡：“我对我观众好，错在哪里？他们在你眼中是低端市场，是偏远星系，是低消费能力人群。不好意思，他们在我眼中，仅仅是最重要观众。”

直女不可怕，就怕直女说情话。

楚导形象向来很冷，在朋友面前才会笑一下。

但当她很郑重，很理所当然地说起对观众爱意时，没有观众能不被打动。

“你一直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挨骂吧？因为我是帝国真公主，因为我拍一部火一部，我粉丝疯了一样维护我？那你误会了，你这段日子来之所以挨骂，是因为你伤害了他们感情……哪怕到开直播之前，你也没好好去听过他们声音。”

她没打草稿，虽然说得流畅，说完一大段时仍要停下来想一想。

楚辛回忆起上辈子地球。

在父权社会下，他们就是这么居高临下地把自以为好塞到女性手里，又无视她们真正诉求。

不尊重一个庞大群体，那挨骂不是理所当然吗？

她不贬低对方，却句句诛心。

“你和你粉丝一直强调自己有好学历，这点无可否认，你是很优秀，但不必跟我强调，你不是来应聘我，我公司也不收这么傲慢员工，”楚辛笑了一下，这回是冷笑：“读这么多书，就学会了去蔑视条件比你差人？你比我更适合做龙简后代。”

拿回自己帐号后，偷偷摸进来看直播帝国秘书庆幸陛下早就退出去了。

不然又要被cue。

“我为什么要出来回应你，是我不想他们再骂你了。他们说话你不稀罕听，那我就代他们来说，少看不起人了。”

楚辛弯起眼角。

她不仅没动怒，还因为难得地和观众交流而心情愉悦：

“你觉得我在弯腰讨好低端市场，我觉得我在拥抱大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