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晚仍是以“此等重地,不便入内”推辞。

沈默棠一路向内看去,最里边才真正是他的书房,外边架子上摆放的,恐怕随便找个修士家中都能看到一模一样的。

但他说是要和肇晚商量,其实还是想从肇晚那儿套点话出来,顺便还能找一些参考给他写新门规用。

念及此,沈默棠把肇晚带到了一片草坪,就是他用来午休的那块,阳光很好也不晒,不时有风吹过,很是舒适。

顺手发动银镯将附近围出一片不见花木的结界,沈默棠瞅准一块地皮,噌就坐下,又拍拍自己边上,让肇晚也坐。

肇晚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坐下,眸中新奇之感颇重,也显得很是局促。

或许是局促吧,沈默棠有点分辨不出来,只是他想人剑尊就算会去帮老太太取水,恐怕也不会大刺刺直接往地上坐。

这样一想,沈默棠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好在最初的异样过去,肇晚看起来也不那么紧绷,沈默棠放下心来,伸手揪起一根草叶拿在手中转转,脱口问道:“肇兄究竟是对什么过敏?”

话一出口,肇晚懵了,沈默棠也懵了。

鬼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要说这个的,未免也太过尴尬了吧!

可说都说了,也不能撤回……好吧,还是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的。

但他是真的好奇,也真想看看能不能从肇晚口中听到答案。

肇晚被他盯得紧了,竟一下子回神,脱口道:“很多。”

花粉、灰尘、毛絮,在他辟谷之前,还有鸡蛋牛奶一类的食物。

虽说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样反应剧烈,但经摩擦后皮肤容易发红还是会有的,如果花粉过多的话,还会在一定程度上滞涩呼吸。

当然这都是在不加防护状态时的事了。

沈默棠若有所思点点头,“那确实挺难受的。”

肇晚眼睫微动,垂下了眸子。

沈默棠甩手将草叶扔远,目光追随着其飘然落下,又道:“防护罩而已,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成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