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

——

沈默棠恍然许久, 视线总是无意识往笔架上飘, 手上的、袖口的、包括滴到桌上地板上的墨迹,都已经用净身术清理干净,但显然,有些东西无法像墨迹一样简单被清理。

他的思绪很乱,乱到一时冲动之下,险些就要一封传讯符发到肇晚面前,去验证长情话中的真伪。

真实的真伪。

他到底在慌些什么呢?

明明知道剧情走向,明明知道肇晚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为什么那一刻,他还是真实地乱了阵脚呢?

沈默棠心中已有答案。

一切只因为一个变动。

一切只因为本应死去的魔尊仍好好坐在这里。

他脑海中的原著,可能全部产生了偏移,所以潜意识里的,他对原文的情节,已经不那么相信了。

沈默棠恍然间意识到,他虽然手握剧本,但好像总是处于一个很被动的状态。

这不应该。

他咸鱼归咸鱼,却并不想做一条被动挨打的咸鱼,很多事情他可以不参与,但他作为双月宗的宗主,他应该了解。

就好比说长天宗的监视,若不是肇晚自爆,他能知道些什么呢?

他又不会每时每刻都把神识放出到能及的最大范围,毕竟时间长了还是怪累人的。

宗门附近发生点什么事他尚且还能感知,但稍远上一些,他又怎么会心血来潮去猜想有没有目光正注视着双月宗呢?

况且就算知道了肇晚会对双月宗进行监视,但什么时候、在哪里、肇晚不在的时候接班人是谁,这些他也仍是不知道。

倒不如说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大简直令人折服。

不过现在想来,可能长情那边已经将这些信息都摸排透彻,没见他问也没见他在意,便也不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