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催债人威胁要挖掉他的眼睛抵债时,他真的很害怕。

当然并没有当真动手,这点还是感谢法治社会。

尽管如此惶恐与深刻,沈默棠的记忆还是有很多很多的模糊,很多很多的不清晰。

唯独……

唯独应该让他在意识不清时忘掉的东西,清晰得要命。

沈默棠差点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强行放缓呼吸,小心翼翼松开紧扣的指节,却控制不住瞬间炸裂的脸红。

你以为他要疑惑三连吗?

不!

用不着!

因为他都记得,不管是情景还是对话,历历在目好吧!

除了他不相信是自己做的这点之外,完全没法反驳。

可他忘了自己握着的是谁,那可是肇晚啊,这点小动作能逃得过肇晚的法眼?

当然不能。

肇晚语气都发生了变化,显著的变化,几乎要把所有欣喜包含在内,却又极具克制与隐忍,试探道:“沈兄?”

啊,倒也不必改口改得这么快。

但既然已经被发现醒来,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沈默棠便大刺刺松开肇晚的手,茫茫然仰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嗯?”

肇晚视线瞥过自己的手,染上不易察觉的失落,却还是自然收回手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默棠缓缓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脸,瞬间一个净身术兜头罩下,将可能还留着的泪痕冲刷殆尽。

肇晚微怔,又道:“当真?”

沈默棠急匆匆点下头,这才支撑着自己坐起,目光四处扫过,屋中只他二人。

肇晚了然,轻指指院门的方向,“结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