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棠懵了一下,没懂。

宋白停顿片刻擦擦眼泪,也没懂。

只有肇晚,带着几分被抓包后的局促,摇了摇头。

沈默棠擦去眼泪,眼前终于短暂地恢复清明,顺着黑雾的视线看去,是肇晚。

看着肇晚明显不是很自在的神情,沈默棠脑子一抽,感慨说:“多不容易呀。”

带着浓重的鼻音与淡淡的哭腔。

长长的羽睫因湿意聚集成簇,眼尾也染上浅浅的红,狗狗般清澈的紫眸眨了眨,泪意再次涌上,泛起雾气惹人怜惜。

与昨日夜里压抑的低声哭泣不同,完全不同。

难言的酸涩瞬间填满肇晚的心脏,他点下了头。

一并承认沈默棠的苦与痛。

沈默棠得到回应,也就忘了黑雾说的话,放下从肇晚那里得来的手帕,抱起碗喝一口,有些凉了,但不影响他补充水分。

宋白却连忙起身,把碗从他嘴里抢走,在沈默棠震惊之际,揭开了炭炉上砂锅的盖子,“凉了就不好喝了,加点热的先。”

沈默棠苦笑出声,竟一时无法判断宋白此时的状态。

这里只有黑雾对此并不在意,好容易挣脱了宋白的魔爪,此时正努力用肇晚给他的香帕擦后背。

毛都被眼泪糊成一团了。

要不是桌上还有尚未吃完的菜,黑雾都想直接甩甩身体抖掉水分,能抖掉多少算多少。

但显然他不能这么干。

至于为什么不下去桌子到椅子或者地上,黑雾小小的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