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忘了,我没忘。”

当年签的那份合同并不公平,特别是分成比,公司拿很大一部分,他自己只能拿到很小一部分。他赚的钱基本上大部分都没有落到他手里。

所以哪怕工作了这么多年,裴颂年其实身上也没攒下多少钱。毕竟他赚下来的钱,一大部分要分成给公司,剩下一小部分还要分出一部分给他爹治病,住疗养院,其实更没多少了。

“我恨你。”裴颂年平静地对着病床上的苍老的男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早就已经被判定为傻子的男人不明所以地拿了床头的纸巾要去给他擦眼泪:“不哭,不哭…年年…”

裴颂年倒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哭了,他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又吸了吸堵塞的鼻子。

他找他妈妈找了很久没找到,据说她已经死了,但裴颂年不信。他宁愿相信,她正和别的男人结婚,生了一个正常的孩子,幸福地生活着。

这些年裴颂年一直很努力工作,圈内没有谁像他那样拼,几乎从不让自己休息一下,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停下来就能想到什么一样。

“我走了。”

在他即将离开时,裴颂年听到那个呆傻的老人对他的方向说了对不起,他按在门把手上的动作顿时停滞,但他没有回头,依旧像没听到一样离开了。

“裴先生,这就走了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