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把窗户的卡扣打开,倒也没有跳楼,只是依靠着围栏,任由冰凉的夜风吹在脸庞上。

邵清禾像一只鸟儿那样张开双臂,风呼呼地从他的领口袖口灌进他衣服里,衣服被风吹出鼓鼓的形状,仿佛他真生出的一对翅膀那样。

他眯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惬意…

以上就是邵清禾对于那个夜晚最后的记忆。

他昨天晚上果然是喝醉了,不然也不会半夜发疯去阳台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不仅发癔症觉得自己是一只鸟,好像还唱歌了?

不记得了,实在是不记得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什么时候躺回到床上的,是自己回去的吗?还是被什么人给抱回去的?

他真的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醒来以后手软脚软,一开口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感觉天旋地转,感觉头重脚轻,感觉浑身滚烫。

很明显,昨晚发酒疯的后果就是:他生病了。

自从身体在四年前适应了下城区的环境后,邵清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病了。

生病的感觉真糟糕啊。邵清禾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吸进去,整个人处于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电话响起来时,邵清禾下意识还以为是店长打来的,他哑着嗓子说他不舒服,问能不能请个假,为了说的更可怜一点,还特意说他现在床都下不来。

对面说了什么,邵清禾实在是听不清。

他只知道自己头痛,嗓子痛,太阳穴痛,胃痛脚痛,浑身哪里都痛,他一个劲小声重复:“嗯嗯嗯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