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怎么清醒,都没看清…我想再看看你本体。”邵清禾抿了抿唇,语调轻微上扬,“可以吗?”

对面的青年正在小溪边掬着一捧水洗脸,一些透明小水珠挂在他纤长眼睫处,包括白净脸庞上还在一滴滴往下掉着,看起来好清纯,好不可怜…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忍心拒绝的吧。

阿七当然……无法拒绝。

他甚至反应很快地从随身带的包袱里翻出一块干净白布,凑过来给邵清禾擦拭脸上的水。

前几天他就是这样照顾不怎么清醒的邵清禾,所以动作实在太自然,完全不需要思考,在看到邵清禾脸上挂着水珠时,身体自然而然就动起来了。

以至于接触到邵清禾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阿七猛然想起来邵清禾已经清醒了,他整个身子顿时僵住:“我……我…”

“没事…”

阿七和霍楚来不一样,一个见过他最得意的时候,一个却只见过他的落魄,这就注定了邵清禾在阿七面前会更放松。

面对知晓自己过往一切的霍楚来,他只会紧绷神经,仿佛面对一场无形的拷问,哪怕霍楚来本身没有这种意思。

而邵清禾和阿七认识时,他就已经见过邵清禾坐在客人怀里陪笑的模样,虽然那时的邵清禾没有和阿七搭过话,但他们曾经对视过无数次。

在喧闹的地下夜场里,在周围的那些人在闹在疯在笑的时候,在那个恍若群魔乱舞的地下,他们隔着人群对视过很多次。

有时候阿七在台下准备时,会瞥见邵清禾灵活地穿梭在乱糟糟的舞池中,他有时穿白衣服,有时候穿黑色的,更多的时候他胸口会别一朵花,据说那是给客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