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另外一点不得不提

那就是:治疗的过程很痛苦。

邵清禾过去能够忍耐疼痛,忍耐寂寞,忍耐孤独,但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后,他也慢慢变得无比娇气,不怎么像过去那样耐痛。

平时一点不舒服都会说出来的邵清禾,那会儿一口疼也没喊过,但几乎每一次用药结束后,总会下意识寻找那个熟悉的背影。

阿七在他身边待太久了。

他又不是那种经常会说漂亮话,经常在他面前邀功请赏的类型,他是那种不管有什么事都默默做,就像空气那样…

因此连邵清禾自己也没觉察到自己不知不觉对他的依赖日益见增,但表现得很明显。

在治疗期间,他经常会下意识叫着阿七的名字,半梦半醒的时候,很疲惫的时候…

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了叫了多少遍他阿七名字,更不知道他每叫一遍,一旁寸步不离守着的阿七几乎心如刀绞。

在邵清禾决定不再接受继续注射延缓药物后,他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感受着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又度日如年地等着他退去。

大约二十多的分钟以后,他全身都是汗,面色惨白,他生病的这么些天,自然是没有什么功夫打理头发的,那会儿他前额的碎发有些略,有几缕粘在他的额前。

一旁的阿七动作轻柔地给他拨开,又拿干净的软帕擦拭着邵清禾额头的汗,他那会儿全身都是动不了,近乎于瘫痪的状态。

邵清禾最严重的时候,几个小时不能动。几乎都是阿七在细心地照顾他,知道他接受不了浑身黏糊糊的,便经常给他擦身上的汗。

那天的邵清禾状态还算不错,他在能动弹以后,被阿七扶着坐在床边,阿七在他腰后垫了一个枕头,这样他靠着能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