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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位贵妃是不是陆瑾,她都不会接受。

上一世,元朝之所以在晏长裕身上坚持了那么久,不仅是凭着一腔热血爱意,也因为那很多年里,晏长裕身边都只她一人。

不是没有人给他送美,但他从未接受过。

元朝至今还记得一回。

那时她陪着晏长裕去了青州办事。青州知府想要讨好他,便背着她把自己生得最千娇百媚的女儿送上了晏长裕的床。

结果晏长裕直接把人扔了出来。

元朝赶过去时,恰好看到只着单薄轻纱的少女瑟瑟发抖的倒在地上,眼中带泪怯生生的望着前方的俊丽男子,楚楚可怜,又妩媚至极。

便连元朝都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平生见过的最媚的女子,诱人极了。

晏长裕却看都未看一眼,只冷冷说了一个“滚”字。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了她,朝她伸出了手。

“知知,过来。”

元朝是她的封号,知知才是她的闺名。自她被册为郡主后,除了家人,再没有人唤她的名字了。

那是晏长裕第一次这般唤她。

后来青州知府一家都被下了狱,知府更是被问斩,元朝才知道,原来青州知府不仅把女儿送来,还给晏长裕下了那种药,以防万一。

“听说那药很是烈性。但凡中药,若是不纾解,恐会伤及内府。”这是文嬷嬷仔细调查得到的消息,“中了药的人,几乎无人能忍受。”

能在中了烈性药的情况下,还把那活色生香的美人扔出来,便只这一点,已是万人难及了。

也是因着此事,便连文嬷嬷都对晏长裕有改观,甚至忍不住说:“殿下平日里虽冷清寡言了一些,但这只是性子使然,老奴瞧着,殿下还是很在乎郡主的。”

若不是如此,他何必生生忍着?

世间男子,但凡有点银钱的,大都三妻四妾,何况是万人之上的太子?

那一夜,除了唤了一次她的名字,多换了一次水,晏长裕与往日其实无多少不同。

他们房事不算频繁,但也不是很少。有时隔得久了,晏长裕也会比平日热情一些、弄的久一些。

此次距离上次两人亲近已有一月之久,所以元朝并未察觉有异。

若不是文嬷嬷提起,元朝根本没有发现晏长裕中了药。所以元朝才会生了错觉,当真以为晏长裕虽从未言说,但还是对她有情分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溺在这种错觉中,弥足深陷、自欺欺人。所以当陡然听到晏长裕要纳贵妃时,不亚于从高处重重跌下,仿如天塌地陷。

如今想来,他不是性子使然,也不是洁身自好,他之所以不碰那些人,无非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他中意的而已。

至于她?

至少担了个妻子的名分。

况且,元朝纵有万千不足,唯有容色,无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