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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得紧紧的,手指都泛红了。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看着小姑娘发红的眼睛,虞晋沉下脸,“是太子?”想到不久前,着人查到的那些事,虞晋面色冷了冷。

身上隐有煞气环绕。

也是此刻,他才看上去像一位双手浴血的武将。

“不是……我就是、就是想你们了。想你,想爹爹,想大哥二哥……”提起两位哥哥,元朝眼睛更红,眼里水光波动,她用力把泪逼了回去,告诉自己,不能哭。

她若哭了,哥哥们会心疼的。

元朝其实甚少有这般脆弱的时候,她不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姑娘,在外时更从来都是骄傲自信的,但虞晋不是外人。

即便两人做不了夫妻,可他们还是师兄妹。情谊不同外人。阔别多年,再一次见到师兄,元朝自然无法平静。

“老夫要你上战场杀敌,你可愿意?”

那日,宁不畏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响起。

这当然是玩笑话。

她虽出身将门,却从未正经习过武。倒不是镇国公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元朝乃早产,先天不足,本就比常人弱一些,幼时不知喝了多少苦药汤子。这般脆弱,镇国公哪里敢让她练武?

虽如今身体调养好了,但早已过了习武的年纪。

加之她生母早逝,镇国公便更多疼了这个小女儿几分,说是千娇百宠也不为过。所以正经的说,元朝是文不成武不就。

她生来就没受过一点苦,便是与晏长裕在一起,其实在吃穿用度上也没受过委屈。

唯一受过的挫折,也只是晏长裕不爱她,让她的婚姻没有那么圆满。

她一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听到宁不畏说的那话,元朝忽然有些无所适从。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开始正儿八经的思考,她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父亲兄长护了她一辈子,她又能给他们什么?

元朝想了许久,结果沮丧的发现,或许外面那些人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女纨绔。

就像此刻,她甚至连坚强一点也没做到。

“不哭,我都回来了,再不久,想必师父也能回来的。”虞晋轻叹口气,许久,终是伸手轻轻抚了抚面前少女的头,轻声安慰。

“我、我没哭!”元朝有些羞耻的红了脸,“你看,我没流泪。”

“嗯,师兄知道。”

男人的声音一直很温和,隽秀的眉目也蕴着一层浅浅暖意。他收回了放在少女头上的手,笑了笑,柔声道,“知知一直都很坚强的。小时候摔倒了,也都是自己爬起来,从不哭的。”

元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手指搅在一起,难得扭捏。可听着那声知知,她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仰头骄傲地哼道:“那是,我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