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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有两刻钟了。”常文想了想回道。

两刻钟,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晏长裕蓦然站了起来,须臾,大步朝外走。见状,常文忙跟了上去,边着急道:“殿下,您的腿疾还未好,莫要走太快,当心加重伤势。”

前方的男人并未听他的话,身影很快便融入了黑暗中。瞧那方向,正是元朝郡主的住处。

“瑞王。”

虞晋方从元朝处出来,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

正是晏长裕。

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身上已有了几分夜晚的湿气,见到虞晋,他便淡淡唤了一声。

“太子殿下。”虞晋顿住脚步,脸上挂上轻淡的笑意,回了他一声,“夜深露重,这么晚了,殿下该早些安置才是。”

语气疏离客气。

虞晋幼时是与几位皇子与宗室子弟一起在上书房读书的,只不过,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这么多年来,没有与任何皇室子弟走得近。

“瑞王殿下也知道很晚了,既如此,缘何还要深夜进女子的闺房?”晏长裕直视他,声音冷淡,“瑞王便是这般做好师兄的吗?”

虞晋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也直视着晏长裕,半晌,背着手淡笑道:“殿下也知本王与知知乃是师兄妹,自幼一起长大,关系自是不同常人,她受了伤,作为师兄,本王多关心几分,又有何妨?便是师父知道了,也只会赞同。”

晏长裕抿紧了唇。

知知这个亲昵的称呼,从此人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有些刺耳。

“太子殿下,是以何身份说这些话的?”虞晋问。

“瑞王莫不是忘了孤与卫元朝的婚约?”晏长裕面色更凉了几分,“她是孤未过门的妻子,往后,还会是孤的太子妃,孤当然有资格。”

虞晋定定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时间,犹如无形的交锋。

“太子殿下也说了,是未过门的妻子。”良久,虞晋唇角笑意加深,漫不经心道,“所以话不要说的那么早。婚约可以定,自然也可以解,不是吗?”

话音未落,晏长裕已冷了眸光。

犹如一把充满了锋芒的利剑,以雷霆之势,向敌人毫不犹豫地攻去。

虞晋与他遥遥相对,脸上虽挂着笑,但眼底已无半分笑意。温润的气势荡然无存,属于武将的煞气轰然涌出,仿如一柄侵满了鲜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