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任务？

应长川不由轻轻地蹙了蹙眉：“什么任务？”

江玉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比如窃取折柔机密、情报之类的……不然陛下为何与臣谈论折柔。”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江玉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

果然，应长川随即挑了挑眉问他：“爱卿能窃来折柔的机密？”

“回陛下，臣不能。”

江玉不由咬了咬牙。

虽然我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你也不要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吧……

见应长川还不肯直接说出他的目的，江玉终于选择放弃：“恕臣愚钝，实在想不出来。”

江玉从没像现在一样恨自己是个榆木脑袋。

若是精通为官之道的庄岳在这里，定然能将圣意分析得头头是道。

哪里还会像自己一样猜来猜去？

实在搞不懂应长川真实意图的他，下意识喃喃自语道：“陛下总不能真是来找臣聊天的吧。”

应长川：“……”

见天子并未反驳，江玉不由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

应长川真的是来找我聊天的？

不愧是天子，应长川任何时候都理直气壮：“为何不可。”

“也不是不可以，”来不及细想，江玉下意识回答道，“臣只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闲聊还聊国事。”

应长川但凡说点没营养的话题，自己也不会误以为他要自己去当间谍啊！

……难不成他又是在和我开玩笑？

天子并不生气，反倒向江玉请教起来：“那该如何聊。”

闲聊还不简单？

不久前军帐内的那一幕，与众人嘴里的八卦再次浮现于江玉脑海之中。

他不自觉回答道：“比如陛下当年在泽方郡怎么吃怎么住，可曾遇到过风沙、险情，或者有没有遇到过狼？”

语毕，就连江玉自己都觉得这些话不像天子的风格。

然而谁知，下一刻应长川忽然垂眸一边走一边缓声道：“孤当年独自住在一间营帐之中，每日与士兵同吃。至于风沙……一向如今日这般大。”

他的语速略慢，似乎是在仔细回忆这些琐事。

不是吧？

江玉不可置信地看向应长川。

他竟然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君臣的边界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