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药商的,本就要有一些药材方面的学识。

吴药商虽懂得不大全面,可原本就是来收治风寒温病的药材,所以听到这几样药材,扣着桌面琢磨了一下,便知一样都没有错。

收起了轻视的眼神,复而仔细检查她所言的那几样药材。

药材清理得很干净,而且看着就知道是最近两日采的,并不是什么陈年旧药。

他琢磨了一下后,抬眼看向对面的妇人,说道:“我已与本地医馆定了一批药材,毁不得约,所以即便余娘子你的药材再好,我恐怕也不能要多少了。”

说实话,药商心底到底有些可惜了,但若是毁约了,得赔付一大笔银子不说,那药材也不能拿回来,得不偿失。

虞滢听到药商说已与医馆定好了药材时,心头略一沉,以为这买卖要黄了的时候,又听到他说要不了多少,瞬间燃起了希望。

她露出笑容,道:“不知先生能要多少的药材?”

药商琢磨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三十斤主治风寒温病的草药,价格方面的话,也是按斤来算。”

他低头看了眼桌面上的药材,想了想,说了个价钱:“十文钱一斤。”

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虞滢笑意缓缓敛去。

先前姓赵的药商说过,药材按照医馆收购的价格给她,也就是说这些个药材的价格有可能是医馆定下的。

那赵药商要的量大都是这个价钱,而小药商的价钱更是谈不下来了。

虞滢默了一下,随而露出浅淡的笑意:“先生这个价钱或许是比医馆收我的药材价要高了许多,可也比先生收医馆的药要低了很多。”

药商轻抬了抬眉,说道:“我这药材本就已经定好了,我是看在余娘子的药材品相好,才会勉为其难的要个三十斤,若是余娘子嫌价钱低的话,大可不必找我来谈。”

药商似乎吃定了面前的妇人缺钱用,肯定会贱价卖出。

虞滢又道:“山中的凶险也不比先生不远千里来收购药材的路途中少,再者我若是今日以如此低的价钱卖给了先生,那么往后做这药材买卖没个标准,谁还愿意出常价来收我的药材?”

药商道:“你我定价,不说出去就好,旁人怎么知晓?”

虞滢笑了笑,继而道:“那我分给旁人呢?”

药商露出了疑惑之色,又听她说:“山中凶险,怎可能是我一个女子进去采药,与我一块进去采药的人,还有帮忙引荐的小二,我不可能说出个高价,再给他们细微的工钱,如此,他们还会愿意给我做活吗?”

“就算我给他们开了高的工钱,我难道忙前忙后的,就挣那些微薄利润吗?再者,也很难确保他们也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药商沉默了片刻,还是不打算提高价钱,为难道:“主要是我这收了医馆药材后,预算也不足了,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