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看向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还有一个成人巴掌印的侄子,再瞧向妇人的时候,眼神冰冷。

“虽然没问题,但不是我们伏家赔,也不是我们伏家给你们孙家磕头,而是你们孙家磕头,再而赔一百文。”

闻言,翠兰婶勃然大怒,说道:“你算个什么玩意,一个瘸子凑什么热闹!”

伏危依旧沉稳,他看向伏安,徐缓道:“一五一十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说明白,若有隐瞒,会让你祖母难堪。”

虽然相处不久,但伏危清楚伏安的性子,他的性子远比同龄人要成熟。

而且做事也会三思后行,除非是触及到他在乎的人,不然也不会急眼。

伏安紧紧地抿着唇,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从翠兰婶的手下挣脱开。

他红着眼看了眼小叔,又看了眼奶奶。

半晌后,伏安才大声道:“孙五郎诬陷小婶偷人,还诬陷小婶跟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我说小婶今天就回来,他却又道他娘说小婶就是个下贱的骚货……我小婶不是!”

说到这,伏安被气得哭了起来。

伏危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双眸更是像覆上了一层冰霜。

翠兰婶冷“哼”了一声:“对,就是我说的,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们家的余氏三天两头的往玉县上跑,不是会姘夫还能是什么?再说了,都走了三四天了,不是跟人跑了,难不成还能回娘家那边受罪?她娘家那边可还是戴罪之身,傻子才回去呢!”

说到这,完全不看罗氏越来越黑的脸色,继而说道:“第一次见那余氏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现在看来就是个下贱的骚……”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性子素来软的罗氏忽然拿起了一旁的扫帚直接向着翠兰婶打去:“你个长舌妇,我家六娘既能干又贤惠,而且为人和善,更是清清白白的,岂容你个长舌妇来污蔑!”

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一扫帚的翠兰婶勃然大怒,抓住了扫帚直接抢了过来。

她甩开了伏安,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往罗氏的脸上招呼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疾步从篱笆门走进,健步如飞的朝着几人走去。

在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间,一个满是茧子的大手直接捏住了翠兰婶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把翠兰婶的手骨捏碎。

翠兰婶猛然倒抽了一口气,疼得龇牙骂道:“谁!”

怒意狰狞地转头一看,在看那张黑沉带着熟悉的脸时,一愣。

罗氏以为巴掌要落下,便闭上了双眼,但随即听到翠兰婶的声音,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

光线略为刺眼,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罗氏只觉得满满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下一息,翠兰婶反应了过来这人是谁,声音颤抖了起来:“伏、伏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