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冷却得差不多了,虞滢便解开了宋三郎伤口上的布条,然后冲洗伤口,避免里边残留有沙石。

虽然用水冲洗伤口是忌讳,容易感染,可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这样了。

简单的清洗后,虞滢拿着穿了线的弯针,看向宋三郎,说:“会非常疼,没有别的法子止疼,你也只能强忍着。”

宋三郎到底也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了,他自然吃得苦,直接道:“我能忍。”

虞滢把一块干净的布给了他,让他咬住,然后再让何大郎和大兄把他给压住,避免他疼得乱动。

因画面有些血腥,让人瞧着有所不适,虞滢让何婶和大嫂回避了之后才开始下针。

一声声疼痛难忍闷哼声传入了屋中,伏安伏宁吓得脸色都白了。

小半个时辰,缝了十三针,其间宋三郎疼得昏了过去,又疼得清醒了过来。

宋三郎疼得脸色苍白,全身都是汗水。

两个大男人都看得心惊胆跳的,反观虞滢却依旧是沉着镇定。

那一瞬间,伏震与何大郎,还有在屋中看着外边一举一动的伏危,都是打心里佩服她的。

虞滢不是不怕,而是她习以为常了。

她第一次给人缝针的时候,也是怕的。

第一次给人缝合,只是在导师的指导下缝了三针。虽然只是三针,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在第二次再上手后,也就没有那么怕了,现在都不知第几回了,自然是镇定的。

剪下最后一针的线后,虞滢终于呼了一口气。

她看向再次昏迷了过去的宋三郎,说道:“先别急着挪动他,我给他处理了头部和手肘的擦伤后,再送他回家。”

伏震问:“那他现在如何了?”

虞滢:“注意休养,别做重活,也别让伤口碰到水,更不能沾上灰尘泥土,大概十天就能把这线给拆了,线拆了也差不多恢复了。”

闻言,伏震和何大郎,还有何叔都面露凝重之色。

何叔说:“宋三郎的娘没了,他爹也就娶了后娘,他与他的两个姐姐都有被苛刻得厉害。他大姐和二姐出嫁后,宋家和他亲近的人都没了,送回去也不见得有人照顾他。”

这事虞滢也帮不了忙,只能让他们几个大男人商量,她则给宋三郎处理其他几处伤口。

最后,在几人商量过后,决定把宋三郎送到何叔家休养。

把人送过去后,天色都已经快黑了。

伏震与妻子在院中清理宋三郎留下的血迹,虞滢则歇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