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天气变化多端,每隔四五年,一些地方就会爆发一些大大小小时疫,周知县上任三年,这玉县都一直风平浪静的,从未爆发过时疫。

洛典史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凝重:“这两日来,医馆确实多了很多头疼发热的病人。”

不管是不是时疫,既然提起了,而且也有迹象,就不能坐视不管。

伏危见周知县沉重的脸色,便知无需再多言,知县也是看重的。

他道:“属下娘子也来了衙门,她父亲先前是太医的,她懂的医理也较为全面,也看过许多只有太医才能看得到的珍稀医籍,或许能帮上些什么忙。”

这余娘子还是靠药材生意摆脱贫苦的,周知县并不怀疑她的能力,再者她的家世却是比寻常大夫厉害,不得不重视。

斟酌一二后,看向洛典史:“你让人把四个医馆的馆长唤来,我要逐一询问他们情况,以便确定是不是时疫。”

洛典史不敢耽搁,连忙出去请人。

洛典史出去后,周知县与伏危道:“且等医馆的人来了,再商量。”

伏危点了头。

虞滢在等候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因为她发现衙门也有好些人咳嗽不止,她了走过去,让他们给自己搭脉再看其情况。

因伏危现在在衙门树立了威信,又得大人看重,况且他们也听说余娘子生父是太医,正巧他们确实有个头疼发热的,所以都愿意给余娘子瞧。

虞滢接连看了三人,眉色逐渐凝重,随后又喊来吴小衙差与她一同走出衙门,拦下咳嗽的人,询问他们的情况。

因她身旁有衙差,百姓心生畏惧,也只能如实告知。

小半个时辰后,几个馆长都到了衙门。

他们来时,从衙差口中知道这伏家夫妇也 在衙门。

郑记李记医馆的馆长对这伏家夫妇还是心里发虚的。

而那洛馆长怎么都没想到这余娘子的郎君不仅入了衙门当差,还成了知县跟前的红人,他这不敢来,便说自己也病了,让大儿子来。

他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只是不戳穿他,再者看到他也是恼火,不来还好。

几个人坐下后,周知县让人把余娘子也唤了过来。

几个馆长有些不解,郑馆长嘀咕道:“议事怎让一个妇道人家也进来?”

周知县拧眉,暗道若是真是时疫,他们都没有人发现,还是一个刚从郡治回来的妇人发现的,那么他们连个妇道人家都还不如呢。

周知县扫了他一眼,郑馆长立刻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