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默了一会,声音嘶哑的应:“头还是疼, 肌肉酸痛, 喉咙火烧一样的疼。”

“伸手给我把一下脉。”

男子犹豫几息,还是把手从被中伸了出来。

虞滢面色从容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摸上脉搏。

屋中静谧无声, 男子望向给他把脉的妇人, 目光带了几分思索,不确定这个妇人是否会帮自己。

因有衙差在,他也不敢多做打量。

虞滢把脉间, 转头看向衙差, 询问:“他早上可服用了汤药?”

衙差点头:“服过了, 早饭也用了。”

在二人说话间,男子手心被塞入了东西, 他顿时会意,反应极快地握在微微握拳,以免东西掉落。

虞滢引开衙差的注意力,给男子塞了纸条后,继而与衙差道:“晌午的时候,给他小半碗的润喉汤药。”

衙差点了头。

虞滢转回头,看向男子,说:“你病得较重,能熬过昨晚已然是上天眷顾,现在这些症状恐得半个月才能好。”

说着她起了身:“要是哪里不舒服,便与衙差说。”

说罢,她态度平淡地转身出了屋子,衙差也紧随其后。

在二人出去后,帘子放下的瞬间,男子当即把藏在手心的纸团取出,打开查开。

快速浏览了一遍后,方才心底下的不确定,现在全然定下。

看完后,他撑着床坐起,把纸条扔进火盆中,看着纸条烧成灰烬后,才躺回床上。

天气转暖,染上时疫的百姓逐渐康复,安置处的病患一日比一日少,时疫进入了尾声,安置处也不需要这么多的大夫待命,所以只留下两人就足够了。

而大夫的去留,全由抽签来决定。

由于季馆长年纪最长,劳累了大半月,身体略有吃不消,故而不用抽签,只剩下的五人来抽签决定。

虞滢幸运的抽到了去签,这也意味着她能回去了。

而留下来的是郑记和季氏的大弟子。

虞滢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时,房门被敲响,打开门一看,竟是郑记医馆的柳大夫。

柳大夫询问道:“余娘子可方便说几句话?”

虞滢过去与这郑记,李记,洛记医馆都有些许的旧怨,但虞滢只针对这决断的人,也不会迁怒旁人。

而且着这段时日是非常时期,彼此也都放下了过往的恩怨与成见度过这个非常时期。

况且都见识过这余娘子是有本事的,还是因她发现时疫发现得及时,这次才能有惊无险的度过,就单凭这一点,他们也没资格瞧不起她。

更别说,这余娘子也确实比他们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