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质疑的问题落在周知县身上,他把头撇过一旁,缄默不语。

“说!”周宗主的声音倏然一沉,

沉默了半晌的周知县转回视线,目光坦然的看向自己敬重的父亲,神色冷硬:“挪用军饷一事,父亲不信我,但祖父信我,他临终前一晚与我说这几年他暗中派人调查过了,找到能证明我的清白的证据。”

周宗主微一愣。

他怎不知父亲调查军饷的事?

难不成真有隐情?

周宗主不疑有他,径直问:“你见了谁?”

“一个能证明我清白的人。”周知县应。

周宗主眯眼:“你连我都防?”

若不防,怎连是谁都不说清楚?

“不是我防父亲,只是今日这事,让孩儿谁都不信。那些人并非是冲我来的,而是冲着那个人来的。”

周宗主听到这话,面色微变。

周知县继续分析:“祖父调查的事,谁都没有说,我今日去见这人也是暗中去见的,可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有人想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如此让我更坚信害我的人一直都在盯着我!”

说到这,气势一凛冽,抬起受伤的手臂朝着父亲一拱手:“还请父亲允孩儿再留在豫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要是还调查不出自己是冤枉的,这事我便不再提。”

周知县皱眉沉思。

挪用军饷一事,人证物证俱在,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今日之事确实蹊跷。

不仅是今日之事,便连父亲都怀疑此事有疑,难不成真有别的隐情?

沉思许久,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最多给你二十日,二十日查不出所以然来,你就给我回玉县做你的知县去。”

说罢,干净利落地站起转身朝屋子外头走去。

出了屋子,看了外头的人一眼,目光在伏危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才出了院子。

周宗主离开后,伏危道:“我进去与大人商量今日之事,你们在外头仔细盯着,莫要让人听去了我等谈话。”

屋外的衙差应了声。

伏危抬脚入了屋中,把房门关上,走入了里间。

正穿着衣衫的周知县抬眼看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戏谑道:“你这年轻人倒是真的胆大,我都自愧不如。”

伏危一拱手:“是在下冒犯了。”

老太爷暗中调查之事是假,更是伏危提的,为的是不过是为了让突然冒出来的证人不那么突兀罢了。

毕竟死无对证,且一时之间,周宗主也没那么快能查明老太爷有没有派人调查,等查清楚,军饷的真相也已经清楚了。

见证人之事也是假,不过是周知县以前的军中旧部假扮神秘人。

周知县:“哪些刺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