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虽不清楚细节,可隐约知道与军饷有关。

霍善荣也知道一些,有人说是冤枉的,有人也说是事实,但到底如何,他并不感兴趣。

可现在仔细一想,若谨之要往上走,那只能攀上更高的权势,又或是把他的主子送上更高的位置。

不管是冤枉,还是罪证确凿,他都有办法把这事扭转,把这事扭转成被冤屈的。

如此,周知县就有机会回到豫章。

若是这样,谨之或许已经猜到了他放任敏之害他的事情,难怪那日再见,他的态度冷淡得好似是陌生人。

沉思许久,霍善荣忽然冷笑:“这次,就暂且放过他,放过敏之。”

校尉问:“那周府,大人还去吗?”

收了桌面双掌,双袖一翻转,负手在背:“自然是去的,明日离开豫章,今日必须得拜访周家宗主,不管如何,关系先维持住,往后才更好的拉拢。”

从屋中出去,准备去周家拜访,却在屋外长廊碰上嫡子,冷淡地瞧去,只见嫡子脸色微白,眼神闪躲的问:“父亲这是要去何处?”

显然已经知道自己请的杀手行刺错了人,怕被连累才来试探。

霍善荣冷嗤一声,从他身边掠过,丝毫不看他没了血色的那张脸。

周宗主自二儿子遇刺后,对挪用军饷的事情便生出了怀疑,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悄然壮大。

因起疑,觉得二儿子有可能被冤屈了四年,所以当周知县要人时,周宗主把只听命自己命令行事的心腹借给了他。

周宗主才安排好,前边便有人来传武陵郡太守来拜访。

听闻霍太守来访,眉头微微一皱,眼底下闪过一丝不悦。

二十一年前,武陵郡前太守底下莫副将率千人去治民乱,被人埋伏困在了峡谷之中。

有人冒死逃出寻求援助,恰逢遇上带人去京都进贡的他,因与伏太守有几分交情,也就援助了。

只是这边才救下人,武陵郡便传出了伏太守与敌勾结叛国被抄家的消息。

他此行上京都,为避免有人暗杀,故意隐藏身份,也改变了去京都的路线,却阴差阳错的避开了祸端,埋伏莫副将的人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这边被埋伏,那边就传出通敌叛国,如此巧合,怎么看都有所端倪。

伏太守刚被砍了脑袋,底下的霍善荣就做了太守,这里面没有猫腻,周宗主是不信的。

牧云山莫二当家查了多年,也查到了证据证明伏太守是被霍善荣陷害的。

只是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翻案只会被赶尽杀绝,如此只有等。

等天变了,再把皇帝错判的一桩桩一件件摆到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