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应是大篆或者小篆,偶尔只识得几个,多的就不会了。

“你能看得懂?”

伏危点头:“世家子弟都要学篆字。”

虞滢笑道:“你什么都懂,如此出色,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伏危把竹简放置一旁,长臂揽过她,低头垂眸之际长睫也随之低垂,唇抵在了她的侧额温柔细致的浅浅摩挲,湿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额间,低声道:“有妻宝阿滢,才是危之福。”

伏危的温柔像是温暖的风一样,轻轻地掠过,缭绕着。

今日人多眼杂,夫妻相聚时间短,且都全在说正事,温存的时间少,现在安静了下来,又是夜晚,便多了几分旖旎。

虞滢微微仰头,侧抱住了他的颈项,迎合他的温柔,亲吻上那薄唇。

伏危温柔回吻,二人缓缓倒到了榻上,十指互扣,如胶似漆,缠绵悱恻,无言间纾解这数月来的相思。

夜半伏危去打来温水清理。

清理之后,二人依偎相拥。

“我今日去太守府,求了沈太守,让他把余家的罪籍去了。”

虞滢乍一听很意外,但随即又觉得伏危会这么做。

“卸任的旨意还没来,沈太守依旧是苍梧太守,他的话依旧有用且有效,左右不用多久就反了,不用担心问责,索性给我做一个顺水人情。”

“那回去后,我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伏危摇头道:“临走之前,你再告诉他们,让他们来玉县接管医馆。”

“到时候,再让他们见你一面。”

若可以,他想阿滢与余家人一辈子不见,一辈子都是阿滢。

他已经够自私的了,还是让余母最后一面,算是了她的愿。

虞滢轻“嗯”了一声。

早间收拾妥当,便回转玉县。

有马车且人多,所以行程很快。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路上依旧还有难民游荡着。

岭南山地多,哪怕寒冷且连日有雨,山野之间都能寻到些吃的,只要不生病就会被饿死,不像北边吃那边冰天雪地,没有半点绿意,只能刨雪挖草根或者吃观音土,所以那些人才会从北到南躲避天灾与饥饿。

他们一行二十人左右,往来的难民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回到玉县,天色方暗。

罗氏这几个月来日日夜夜都在念着自己的儿子,上个月去郡治的儿媳又因封城一个月不归,挂念的人又多了一个,一个月过去了,头发都白了好多。

见到儿子儿媳的时候,罗氏喜极而泣,拉着儿子的手连连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