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把竹筒盖上,望向妻子。

见她沉默地望着将士,明白她心底不好受,感同身受地伸手到她背后轻缓地拍着。

虞滢轻轻靠在了伏危的肩膀上,闷闷的道:“我非常讨厌战争。”

没人会喜欢战争。

“南康之后,我让人送你回豫章。”

虞滢摇了摇头:“我讨厌,但也不想逃避。”

顿了顿,又轻声补充:“我尚能承受。”

这边的顾校尉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想瞧瞧唯一的女军医何在,却不经意扫到了熟悉的背影。

是看错了?

不对,没看错,就是伏危!

他怎会在这?

竟还姿态亲昵的与唯一的女军医坐在一块,他不是心里眼里只有他那娘子吗?怎突然……

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惊讶的神色逐渐了然。

女军医在军中几乎是前所未闻,今日见着他也惊叹过,但一大堆事情还没处理,也没有细想。

如今细想,倒是想起这女军医很受其他小军医的尊敬,能让这些小军医尊敬,可不正是师长么。

他早该想到了,这习医的女先生可不是江河之鲫,一抓一大把,他听闻过的女先生也就一人而已,便是伏危的妻子。

笑了笑,倒也没有打扰夫妻二人。

其他军医已累得精疲力尽,便是好奇扶着先生的人是谁,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去询问。

士兵把军医扶起来,扶到一旁,端来温糖水。

一碗温糖水入肚,又休息片刻,也恢复了些许的精神气。

卫墉脚软手软地走了过来,警惕地看向先生身旁的男子。

只看了一眼之后,看出了男子的与众不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喊了声:“伏先生。”

伏危朝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卫墉没有说什么,回到原先的位置。

休息一刻后,士兵领着军医到了最近的客栈。

城门附近的几家客栈也已然被征用。

在附近,受伤的将士有什么情况,也能立刻处理。

伏危扶着虞滢入了客栈。

因卫墉与其他的军医说清楚伏危的身份,也就没人再好奇他们的关系。

一入客房,就有人给军医们送去了热水吃食。

虞滢疲惫,洗了澡,也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从屏风内出来,屋中却不见伏危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