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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闫子君似乎是脚滑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朝另一边倒过去。

程青州差点惊呼出声,那个拿着摄像机的男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闫子君。

程青州深吸一口气——却忘记了空气是冰冷的,吸到喉咙里面,差点没把他冻出鸡叫声来。

他慌慌张张地捂住嘴。

他再偷偷从树后面看过去,那个男生已经松开了闫子君,闫子君似乎是在跟他说谢谢。

尽管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但是程青州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闫子君脸上那一点不自然的羞赧。

羞赧——如果这种神色出现在程青州身上一点都不会奇怪,但是这种神色出现在闫子君的脸上就像出现在奉朝英身上一样,会让人跌破眼镜。越是熟悉他们的人,越会震惊。

程青州忽然有了另一个直觉——也许,也许这个酷似魏冲的男生的出现,对于闫子君来说是一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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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图书馆的自习室找到空位坐下,程青州也依然没有恢复镇定。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宛如眼睁睁地看着一场暴风雨临近,却无法提醒还没有回家的人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等莫君睡醒了午觉赶过来时,他摊在桌上的书一页未翻。

程青州小声问莫君:“闫子君回寝室了吗?”

莫君摇头,说:“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

程青州皱起眉。

“怎么了?”莫君问。

程青州摇头,说:“没什么。”

他想了想,决定给闫子君发条消息过去:子君,你还没回寝室?

等了十分钟,闫子君也没有回复。

程青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难道跟那个人待在一起,连手机都忘记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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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影院的院楼是敬英大学里最早建起来的建筑之一,坐落在体育场的对面,四周被高高的乔木环绕,一到夏天,绿荫遍地。但现在是冬天,白雪皑皑,树木的枝叶被北风打落,掉落在灌木丛中,又被白雪掩盖。

龚丰源练完功,站在窗前俯瞰楼下的灌木丛,手里捧着一瓶热水,小心地啜饮。

雪光从窗外弥漫进来,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龚丰源俊毅的脸庞。

他呼出的气全部都凝结在了窗户玻璃上。

“师兄——”元礼走过来,说:“编导系的蒋涵师兄来问可不可以借我们排练室来拍几张照片。”

元礼是这一届新进来的大一新生,跟龚丰源关系不错。

龚丰源皱起眉问:“蒋涵?”

他并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元礼见状,连忙解释道:“他是编导系大三的师兄,去年去台湾交流去了,今年九月份才回来。”

龚丰源闻言,环顾了排练室一圈,问:“他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