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趴在床上,疼得冷汗直冒,还能听到门外原主的祖母和母亲正焦急地询问太医,他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貌美的婢女守在床边,为他擦额头的汗珠。

“小侯爷,您可千万别乱动。”衣着单薄、容貌艳丽的婢女一脸担心道,“太医说了您要静养。”

原主不为美色所动,江河这任务者更不会为美色所动了。

他冷着脸说:“你身上太臭,离小爷远点。”

美貌婢女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

老夫人说了,只要能勾住小侯爷的心,让他别老想着往外跑惹事,便给她提名份,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好像有点艰难。

老太医道:“小侯爷不碍事,休息几天,多喝些骨头汤补补说好。”

他暗暗摇头,进入勋贵的后宅多了,什么都事不稀奇,被后宅女人宠溺惯坏了的纨绔,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来。

老太医走出门时,回头看了看身后红色铜门,又看向门前的石狮子。

江老侯爷过世,小侯爷还没成长起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榻了,江家这好日子不长喽。

送走太医后,三十多岁的温婉妇人走进来。

她示意婢女退下,拿出帕子为儿子擦拭额头跟脖子上的汗,一边念叨着,“子宽,还疼不疼?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伍氏的声音悦耳,念叨声并不显嘈杂,反而十分催眠。

江河趴在床上,模仿原主的模样讨饶道:“娘,别念了别念了,再念就睡着了。”

“子宽,你跟娘说,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黎家小姐?真那么讨厌娘就去为你退亲……”伍氏长叹一声,她也没想到儿子居然厌恶那黎家小姐厌恶到想退亲的地步。

伍氏心下过意不去,黎家小姐为了等儿子守完孝,今年已经都十八岁,若是再被退婚,就是老姑娘一个,只能给人做继室或填房。

人心都是偏的,伍氏打定主意,若真要退婚,她会补偿黎家小姐的,比如说找太后下旨圆了她的脸面,给她添妆。

江河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原主打着不想成亲的名头,嚷嚷要退婚,实则他被赌坊迷了心窍,翻墙都要出门赌博。

他哪是对黎家小姐不满?他压根就没有成亲的概念。

排斥的理由也简单,因为成亲后,又多一个人啰嗦要管他,他只想自由自在,在骰子麻将声中过一辈子。

原主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生怕他手里头的银子太多做坏事,每个月的月例有限,当然这个有限是相对大手大脚的原主而言,对穷人家来说,他一个月的月银,穷人一年都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