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最近比他还忙,脚不沾地的,也不着家,还是今天宴会前抽了四五个小时见面,一见面就没刹住车。

最开始谢逾认真工作,沈辞是觉着在家呆太久了,做做事业也好,那时候谢逾懒散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沈辞也不认为他会多用心,随他去折腾,反正钱管够。

谁知道谢逾越折腾越厉害,到最后,居然真的坐稳了头把交椅。

沈辞讶异的同时,也为谢逾高兴,他看过谢逾的两本学历,知道他从不是什么废物少爷,可到后来谢逾和他并驾齐驱的时候,沈辞就隐隐有些担心了。

如果经济上不占优,谢逾还会这样需要他吗?

沈辞知道这种心态不好,可他无法控制,他得到过的感情太少,这份又太珍贵,难免患得患失。

谢逾只用两天就发现了不对,他把沈辞骗出来,喂了他两口酒,沈辞迷迷糊糊就把心里那点事儿全说了,而后就被按住后颈,亲了个透彻。

谢逾的原话是:“我得想办法让你没法胡思乱想才行。”

……嗯,确实不胡思乱想了,就是方法有些奇怪。

一年前,他们在这家酒店形同陌路,一年后,他们在这家酒店拥抱亲吻。

酒店天台风大,北风呼啸而过,怪冷的,沈辞忍住不抱得更紧:“你还要忙多久?”

他们还在热恋期,每天早上没法和爱人一起买菜,中午没法和爱人一起煲汤,晚上没法一起牵手散步,怎么想都是折磨。

谢逾道:“我下个月请假了,请一个月。”

“……你?”

沈辞抬头看他,有点呆愣。

谢逾从身后掏出牛皮纸小袋子,叹气:“怎么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和你站在一起。”

他将牛皮袋子递给沈辞:“打开看看?”

虽然看着放荡不羁,但谢逾在某些事情上异常传统,甚至说得上保守和固执,他喜欢一个人,就得方方面面置办好了,和对方站在同一位置平等对视,再执着爱人的手,继续下一

步的旅程。

沈辞屏住呼吸,拆开了纸袋。

天鹅绒的绸布盒子里,放着一对戒指。

都是素雅不招摇的款式,简简单单,内圈刻着名字。

谢逾:“试试?”

他特意请了假。

沈辞几乎没出过江城,这世上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可他想了想,说:“去你国外的学校看看。”

想去看看他念书的教师,他走过的长廊,想知道那彼此空缺的五年,谢逾在做些什么。

谢逾失笑:“好,回去就订机票。”

在天台好好温存了一会儿,直到离开的时间实在太久,才依依不舍地返回了宴会。

他们重新坐回谈判桌。

之前只是腿藏在桌布底下,现在手也藏得藏在袖子中了。

沈辞谢逾都不会在工作上故意让步,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是认可,也是尊重。

沈辞毕竟多了几年经验,谢逾有着系统,也偶尔哑口无言,他看着桌对面神采飞扬的青年,又想起小说沈辞重度抑郁,即使吃药依然难以克制,犹如如行尸走肉的结局,不由暗暗感慨。

——这尊漂亮又易碎的瓷器,终是被他好好护在了怀里,分毫无损,熠熠生辉。

可他一边欣赏一边感慨,又一边恨的牙痒痒的。

谢逾迎着对方的声声逼问,暗暗挑眉,心道:“好啊,这口才,真是不错。”

沈辞忽然脊背一寒。

他迎着谢逾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隐约读懂那笑容的含义。

——“现在你辩多少句,我们就来多少种花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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