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谢玉山久居高位众星捧月,无论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向来都是端持有礼,半点不敢

,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与鸿雁有交情?今日为何与他会面。

终于问了。

弯弯绕绕了一大堆?[,白榆要是不故意刺激他一把,他还能绕过九曲十八弯。

装什么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白榆现在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耗着。

白榆看到来见自己的不是鸿雁而是谢玉山的时候,已经做了无数种猜测。

最要命的一种猜测,便是鸿雁大总管私下已与太子谢玉山有所勾连。

虽然在剧情当中鸿雁大总管最后是帮着谢玉弓的,但是小鸡不是被白榆悄悄截胡了吗。

白榆生怕她这只小蝴蝶煽动翅膀,把鸿雁大总管给扇到敌方的阵营去。

如今看来谢玉山虽然截胡了她和鸿雁的约见,却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找鸿雁做什么。

那就好办。

“回殿下的话,奴婢与鸿雁总管并不熟识。”白榆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在一个既兴奋又激动,语调抑扬顿挫,像一只在全力炫耀羽毛的雄鸟一般的频率。

果然她一开口,这诡异的音调就让谢玉山皱了眉。

白榆低着头,不去看谢玉山,说:“只是奴婢的婢女与鸿雁总管的一位远房亲戚是同乡,前些日子奴婢的婢女回乡省亲,给鸿雁总管带了一句话来。”

这当然是谎话,信口胡编的,她怎么可能把拿到了鸿雁的小鸡的事情告诉太子。

谢玉山闻言并不相信,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榆,追问道:“带什么话,九皇子妃竟要亲自前来?”

白榆突然间抬起了头,用之前那种隐藏不住眼中光亮的神色,看向了谢玉山。

谢玉山猝不及防和她的双眼对视,有种被迎面泼了一头热水的感觉。

而白榆就这般盯着谢玉山,双目灼灼地说道:“也不是什么紧要的话,就是鸿雁大总管那位远房亲戚欠了些钱,想要打秋风罢了。”

“钱奴婢已经帮着还了,今日约鸿雁大总管出来,不过就是想要在鸿雁大总管的面前讨个好罢了。”

这话说得尚算合情理,也更符合白榆的这个身份。

她本身在谢玉山这边的印象就是到处攀高枝,不安分,像一条斑斓的毒蛇整日想着往上爬。

会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在鸿雁大总管这里讨巧卖乖,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谢玉山并没有那么好骗,他看着白榆,面色丝毫未动,眸中逼问的意味更足。

“据本殿所知,鸿雁大总管入宫多年,早与民间亲眷断了联系。”

这话在质问白榆,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走通鸿雁大总管的这条路,自然第一个便优先考虑到他的家人和亲眷。

就连谢玉山在鸿雁的身上也不是没有下过功夫,只是那几l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绝不足以让如今的鸿雁侧目驻足。

更遑论专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上心这种事情。

白榆突然笑了一

()下,这一笑当真是春花灿烂,尤其搭配上她散落的鬓发,更有一种癫狂野性之美。

白榆一脸炫耀般地说:“大总管确实很不好请,奴婢让人请了许多天,实在不行,才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

“奴婢跟让人他说,他远房亲戚的身上有一件他已逝母亲的遗物,要亲自交在他的手上,鸿雁大总管这才终于拨冗,肯出来见奴婢一面。”

“所以你今日是来交送遗物?”谢玉山的手又捏住了那茶盏,却根本没有要喝茶的意思,只是手指在茶杯的圈口上面慢慢地转着。

白榆听谢玉山这样问,急于谄媚地向前,眼睛亮得摄人,看着谢玉山笑吟吟地说:“不敢欺瞒殿下,并没有所谓的遗物,只是奴婢想要攀上鸿雁撒的一个谎罢了。”

谢玉山闻言手指一顿,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眉。

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爬到他身边的白榆说:“你竟敢如此戏耍鸿雁,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更大的胆子说出来吓死你,我现在就是在耍你。

白榆却一脸愉悦,看着谢玉山的眼神像黏腻得搅不动的蜜糖一般。

又朝前凑了一点,不着痕迹地再次抓住了谢玉山脆弱的袍角。

白榆的袖子里有一柄非常小弯刀,是用来自保的。

她悄悄的在冰凉的刀身上面摸了摸,想要趁乱割下太子的一角衣袍。

太子这一身看似是常服,却其实暗纹流动金线银绣尊贵无匹,绝非寻常服制,如果能够割下一角,日后必有大用。

白榆又换了一种语调,这一次带上一些癫狂痴迷:“奴婢胆子很小的,奴婢只是想要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地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好能够在太子殿下需要的时候,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

“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

谢玉山下意识地抓紧了杯子,白榆这个时候爬到他的跟前,停在一处让谢玉山奓毛,却又不至于夸张到跳起来的距离。

看着谢玉山,舌尖打卷儿一样说:“太子殿下赐奴婢的那些赏赐,奴婢日日带在身边,抱在怀中,压在枕下……”

白榆像是有些渴一般,急切地咽了一口口水。

而后盯着面色已经变得有些铁青的谢玉山说,“奴婢愿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情……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如此刻一般,看着我……”

她说着,又凑近了一些。

眼睛锁着谢玉山,用一种非常卑微的姿态靠近,用一种能将人周身的汗毛都激得竖起来的眼神,锁住谢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