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是她能够趁乱保命的唯一办法。

灭世大反派的残酷白榆虽然还未曾彻底见识,可是能让一个世界几l次三番毁灭,连气运之子都束手无策的魔头,怎么可能容她在私会“政敌”之后活着回家?

因此白榆必然不能在马车之中坐以待毙,但她即使上天入地也无路可逃。

因此白榆现在狂奔的方向,不是城外,也不是回到尚书府的另一条路——而是九皇子府。

跑是绝对跑不掉的,白榆就只能知难而上,迎男而上。

她还有最后一线机会可以狡辩,但前提是她必须活着到谢玉弓的面前。

因此白榆在闹市之中下了车之后就混迹在人群里,然后朝着九皇子府的方向拔足狂奔。

只能跑。

这个时间她根本没地方去重新租赁一辆马车。

而且她浑身湿漉披头散发,虽然长得也不是倾城绝色,可在这个世界里一个湿身女子敢独自租赁马车,估摸着下场不会比让谢玉弓直接杀了她更好。

她的马车必须作为一个靶子,将谢玉弓派去杀她的人引到别处去。

所以白榆只能靠自己的出厂自带“车”,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之上,逆着正街热闹喧天的人潮,朝那一个不得不去的深渊地狱跑。

虽然他并不能理解九皇子妃的做法,她回到九皇子府内,更是难逃一死。

修罗并没有将府内的死士都调出来找人,九皇子妃也不是什么能刺杀人的绝顶高手,再者九皇子自己都是一个杀人功法卓绝的战士。

他在死士营中名为罗刹鬼,这世间能伤他之人屈指可数。

但若九皇子妃当真声东击西地戏耍了所有人,反倒回了九皇子府,那这便是修罗自从出师之后,失手错判的唯一一次,也是最要命最离谱的一次。

训练十数载的杀人机器,被个肩不能担的娇弱女子耍得满城乱转,还丢了大本营,让敌军?”冲入主帅的营帐。

他这一次不被剥一层皮拆几l根骨,怕是活不成了。

但是无论他如何的不解,如何的震惊,白榆确实已经回到了九皇子府。

而且走的还不是正门,她钻的狗洞,沾了一身的土,半湿的衣服混着土,当真是泥泞狼藉,没有人相。

钻狗洞当然是为了躲谢玉弓的死士,白榆平日里闲着没事时也在府内乱晃,谢玉弓布置把手的人都在哪里,她并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今夜谢玉弓要杀她,而她不在马车里面,必然会引动死士搜寻她。

白榆钻的就是谢玉弓不会让死士在这时候把手的后门狗洞。

钻进来后,白榆稍微喘息了一下,继续朝着前院跑。

黑夜之中的九皇子府,后院成片的灯都没有点,今夜任凭惠都的正街如何喧闹,这里也像是阳间的背面阴曹,荒凉的空屋矗立在夜色之中看上去极其可怖。

白榆目不斜视,跑得肺子快炸了。

正街距离九皇子府确实不近,平日里都是驾马或者骑马,白榆现在理解马为什么长了四条腿。

妈的两条根本不够!

她穿过后院荒芜的院落,掠过无绿植遮盖的枯石假山,转过两个掉了砖角的月亮门,直接穿过主院,直冲谢玉弓的屋子。

像个炮弹一样,直接弹射进去。

“九郎!”白榆撕心裂肺地喊道。

谢玉弓站在庭院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烈焰业火之中煎熬焚烧。

他不能心软,不可能心软。

如一尊凝固的神像,入定的魔佛。

察觉到一个黑影从后院窜出来的时候,他只以为那是回禀的死士,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突然不想看到她滴血闭目的头颅,也不想用她的头颅做提灯用以自省了。

”,谢玉弓像骤然被从水中捞起,像耳边盖着的什么被撕扯开来。

他陡然从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