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迟宸溪没耐心在棚里一直gān坐着, 贺随其实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不太爱东奔西跑,跑了大半天, 现在也不想动弹了, 只想坐着, 最多和小牧聊天,动动嘴皮子而已。
所以迟宸溪是一个人出去的。
取景地离得不远,甚至迟宸溪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时不时能听到大喇叭和马匹的嘶鸣声。她想循着声音去,又算了。
戈壁滩难得有稀稀拉拉的几棵瘦巴巴的树, 她找着背风的一面, 坐到树脚下, 看着茫茫的戈壁滩。
小时候她就能对着这样的景象看一下午, 那段时间几乎没朋友,风沙和逐渐退化的沙地与平原就成了她那时候的朋友。
她发呆忘了时间,手机铃声响了她才回神。是贺随的电话,问她在哪儿, 剧组正准备收工, 得回镇里的宾馆了。
“哦,我就回来。”
她挂了电话, 起身往回走。还没走几步, 就先听到“嗒嗒”的马蹄声,前方一匹小跑着过来,马背上坐着一个人, 一身红衣。那一匹黑马奔跑,连带着那人的衣袂被风chuī起。
这里并不存在所谓的马路,她只往一侧退了退,然后探头看马背上的人,像严序。
再近了一些,她确定马背上的人就是严序,身上是戏服,红色的古装长袍,跟个娶亲的新郎官似的。
“你们收工了?”她扬声问。
毛色光亮的黑马脚步停下,严序一手撩起戏服的前摆,动作利落地翻身跳下马,先朝她笑了一下,她也忍不住跟着笑,原本被戈壁滩抚平的心境顿然乱成了一团被猫抓过的麻线。他戏服没换,发饰没取,妆容也没卸,一举一动都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和《凝碧传》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