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腿,我有种上贼船的赶脚,不是说能来阴阳道的都是无怨鬼吗嗷嗷嗷嗷!”
“靠,司机又不是从阴阳道来的,他肯定是老人,年年干这活,瞧瞧,看见这一车魑魅魍魉,多淡定。”
“再说了,无怨鬼不是说因果链都是绿的,只是说他没有报社意图而已,无怨无怨嘛……emmm,那你要在他来了阳间之后,给激发出了报社意图,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个屁!明越,快说,看见啥了。”
“真没什么。”明越谨慎发言,“司机身上有两条红色因果链,车上乘客也或多或少有些值得在意的。”
“但是,我们要明白,他们是无怨鬼,不是无冤鬼。”
“敌不动我不动,我们是维持秩序的,得后发制人。”
“所以我刚才说,让你们先别冲动。”
室友:“……”
“我再也不嘲笑你的阴阳眼不好使了,真的。”
“能直接看清看全因果链,这bug给的。”
明越咧嘴笑笑,没说什么。
她有点在意那个司机。
说话带刺,看不惯斩鬼师协。
如俩室友刚才爆发所说,她们三个脸嫩,估计被拿事儿的捏住,觉得好欺负了。
盘山路一重重,路灯渐渐少了,光团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墨黑群山中,影影绰绰亮着火光,不只是灯火还是祭火。
渝洲真是修在山中的城市,魔幻。
明越扒着窗户心道。
嘎吱一声。
车停了。
新一站,朝家坪东。
明越敏锐望向显示屏。
此站该有一个下车,两个上车。
吊死鬼吐着舌头下去了,冷气擦着明越的肩头溜过,听着他哒哒哒的脚步声缓慢下车。
一只女鬼凄凄怨怨抹着眼泪走上来。
另外还有一个小鬼抱着朝家坪东站的杆子,不肯走。
司机摁了两下喇叭,嘟嘟。
小鬼龇牙,眼珠猩红,赖在故土不肯走。
仨活人:“……”
陈通的话瞬间在耳边响起。
该上车的一个不能少,该下车也别占着地方。
明越以身作则,拉开车窗喊道:
“同志,上车吧!”
“专门来接你的!”
同志。
车厢内叽叽嘎嘎不少亡魂笑起来。
杆子上的小鬼甩头如癫痫,“呸”一口,朝明越的方向吐口水。
沾染阴气的口水在夜色中散发着淡绿色荧光,跟腐蚀性毒药似的。
明越:“……”
安雪茹:“这怎么办?”
白琳琅迟疑:“得,带上来吧。”
车厢后几个男鬼还在起哄,吊死鬼的声线早就被布袋绳索勒地像矬子磨玻璃:
“阳间的小嫩鸡儿,刚才说什么?”
“这是渝洲的公交又怎样,没有活人管得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