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说,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有大人这句话就足够了。”小乔说,“你人好,心眼也好,也不笨,有你这样的大人陪我吃饭闲聊,我运气已经很不错了。”
他快而不乱地誊写好检复单,收好放在一旁,低头吃饭。
两根面下去,小乔突然放下筷子,说道:“坏了,忘记喝药了。”
“你在喝什么药?风寒……不是好了吗?”
“郎中开的药,治我这记性的。”小乔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对沈情笑道,“怕我忘性大耽误大理寺的公事,故而一直喝着药。”
“你那嗓子……”沈情遗憾不已,“肯定是喝药喝的。”
“那是喝错了药。”小乔道,“救我回来后,一直在喝药,乔老爹粗心,有次拿错了药,一碗灌下去,我嗓子就伤到了,有一年说话都没声。”
他语气轻松,沈情却难受不已。
“你这运气是真的差……”沈情说,“我要能早些认识你,分你点运气让你顺利长大就好,起码……起码,不让你被神女教的人抓去,不会让你喝错药……”
小乔笑她:“你心可真善。”
第二日早起当值,沈情去刑部送案宗,因安国侯马车坏在了四方街主道,造成了拥堵,近道是走不得了,沈情只好从大理寺正门前绕一大圈去刑部。
至大理寺正门,见门前围着一圈人,中间跪着一个妙龄少女,双手举着状纸。
沈情忙问大理寺门前的兵卫:“怎么回事?”
兵卫没见过沈情,凭借官服叫了她一声大人,说道:“这姑娘偏说有冤要伸,跪在咱大理寺门口不走了,田寺丞出来问过,说是胡闹,让我们不要搭理,等京兆府来把人请走。”
“有案子?”沈情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去,朝那跪着的姑娘伸出了手,“状纸拿来我看,你要告谁?”
那女子瞧见鲜亮的官服,两眼瞬间有了神,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福身一礼,说道:“这位大人,我要告京兆尹儿子秋池,杀了我夫君!”
周围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沈情把那状纸上写的都看了,问道:“这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