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安顿好柳心悦,来给沈情告别。
沈情皱着眉,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沈大人……知道莫忘草吗?”秋池说道,“黑市上贩卖的药草,长期服用,会让……会让她忘记,回京之后,我会请大夫给她诊断,腹中孩子和那些往事……我都会让它们远离她,此生此世,我会照顾她,绝不会让她再受天所害。”
“莫忘草……”沈情想起小乔,心中一痛。
她失神片刻,又道:“秋大人早些回去吧,柳夫……心悦姑娘这几日应会心神不稳,身边别离了人。”
“多谢沈大人。”
秋池神色恍惚地回到柳心悦的房间,推开门,却见她悬在床前梁上,低垂着头,犹如天鹅垂死,白皙的颈子弯出哀婉的弧线,脸上还挂着一行清泪。
她一句话没留,就这样自绝了。
秋池愣在门口,好久之后,发出一声悲鸣。
沈情去时,柳心悦已经咽了气。
她软绵绵躺在秋池怀中,秋池伏在她身上,悲痛欲绝。
“你与大哥……何错之有……”他哭道,“我恨这天……我恨这老天,是它……只给了你们绝路!”
秋池的恸哭惊动了暂留临昭的傅瑶,她看了,低声说道:“秋池,那节日就要到了,又是她生辰,丧事最好别进京,别惊动了他们,暂且委屈你了。”
秋池双眼含泪,抬起头,冷笑一声:“朔阳侯,好能忍啊。”
傅瑶道:“秋大人,苍天无情,报应无偏,今时今日,且忍忍吧。”
秋池在临昭给安铭和柳心悦办了丧事。
简单潦草,一把纸钱一撒,将他二人合葬了,不立碑,不刻名。
沈情写了四个字,向天讨债,烧了它,扬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