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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三月,朔阳侯被削爵,理由不明。

五月,皇帝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到昭陵祭拜昭懿太子。

九月,原大理寺寺正沈情从昭狱释放,打回原籍。

又是一年九月九,梁文先唉声叹气送刚刚出狱的沈情上马车。

“因为你以前收了沈非的一个什么狗屁的‘河清海晏’礼,被关在昭狱一年,还被革职,也太……”

沈情:“你知道原因的。”

梁文先就悄声问道:“这么说,你真不知太子去向?”

沈情被馒头噎的翻了个白眼,喝了三大口水才道:“不知,我要知道,她还能关我这么久吗?她偏说是我把小乔给藏起来的,我哪知道?他要跑,还会跟我说?我是他什么人?不过是个报恩的。不过要我说,是我我也得跑,不然留在京城,我看皇帝那个疑心鬼,早晚要疑心小乔有不臣之心。京兆尹秋利也不是个东西,疑心她是假的,非要让小乔登基……一锅粥,全是一锅粥!真被沈非说中了,这群人!!”

“去年的宫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人说,太子没死,带着佘兰族的神官化妆成戏班子,在沈非的指使下,逼宫谋反?”

“听哪个胡说的?”

“呃……那是怎么回事?”

沈情想了想,气愤道:“鬼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死的死,没死的全都是坏东西!没一个好的!包括我!”

“那你……以后就不能回京城了。”

“不回就不回呗,当我稀罕这地儿!”

“可你……”

“我师父留给我的那个宅子,我回去接着住。”沈情道,“山岚书院请我去做老师,给他们讲授律法科,教他们断案。”

“……也成吧。”

永昌七年,九月的最后一天。

沈情推开纪铁连在云州的那处宅子大门,喘了口气。

院内,正在锄地翻土的男人抬起斗笠,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