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情又是一笑。
因律法冗杂难考,往年合格考生的年纪大多集中在三十岁上下,且考过三次都算少的。而今年律法科的头名,却是个头次入京参加科考,年十七的年轻姑娘。
那核实名录的大人再次打量她,末了,还了牌子,旁边一位带刀侍从递来一签筒,那青衫大人言道:“抽签吧。”
沈情抬头,见签筒里唯有六根签,又想大理寺今年只录了六位学生,便猜测这签筒里的签与之后的复核有关。
“失礼了。”沈情挽起袖子,抽走一签,摊开一看,签头有俩红字:戌时。
青衫人眼中微微一动,说道:“今夜戌时一刻,拿着名牌来大理寺参加复核。”
“多谢大人。”沈情再施一礼,持签离开。
她走后,才从门内匆匆走来一官员,脱帽擦汗,到青衫人旁边,接过签筒,说道:“有劳程少卿了,该让下官来才是……”
青衫人一笑,说道:“无妨,我运气不错,见了今年的律法头名。”
“哦?已经来过了?”那官员看了签筒,发现唯一一根黄昏后参加复核的戌时签没有了,惊道,“她抽到了夜签?”
“不错。”青衫人点头。
那官员道:“可我看今日后房挂的牌,这日落之后能上工的只有乔仵作了,都说乔仵作脾气怪异不好相与……这是否太为难沈学生了?毕竟……毕竟是头名,少卿,我大理寺三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中榜人了,万一因乔仵作之故未能通过复核,这就……您看要不换一换人?”
“不是很好吗?”青衫人道,“沈知恩,原籍崖州武湖,去年青崖书院律法科头名……有此等本事,还这么年轻,想来不会让我们失望。”
青衫人将名册交给官员,淡淡道:“若我猜得不错,她是沈非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