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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表情低落了些,又问:“乔仵作,你可知道天顺二十七年,崖州武湖的涝灾?”

乔仵作又是一愣,好半晌,点头道:“似是听过。”

“那你可听过,那年涝灾,有个武湖的小女孩,遇此灭顶天灾却能大难不死,被昭懿太子所救?”

“……昭懿太子。”乔仵作慢慢重复了一遍,忽然抬起眼,脸上带了些笑,问沈情,“莫非被救的小女孩,就是沈大人?”

“正是本人。”沈情站起来,展开衣袖,语气轻快道,“昭懿太子不仅救了我,还摘下他的白玉牌送给了我,先帝见此,本要让他带我入宫,可那时我年纪小,不懂昭懿太子是何等身份,哭闹着要留下等爹娘兄姐接我回家,昭懿太子心善,不忍我哭,便让我留在了崖州州府,入籍州牧沈非的沈府,做了她的义女学生,读书识字。”

“天顺二十七年……”乔仵作默默念道,问她,“你当时多大?”

“我不记得了,四五岁吧。乔仵作呢?”

“……我?八岁……”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错了,天顺二十七年,孝仁皇后薨,母亲殉葬,我那时,十岁了。”

沈情原本想惊讶于他的年纪,却被那句母亲殉葬吓住了。

“乔仵作的母亲?”

“她本是伺候孝仁皇后的丫鬟,后来我爹在一次查案过程中救了少卿大人,孝仁皇后便把我母亲指给了我爹。”

沈情大吃一惊。

没想到,乔仵作与孝仁皇后还有这等关系!

果然如梁文先所说,京城水深,人人都有故事,每个人的故事细究起来,都惊心动魄,街上倒夜香的,指不定还能与御前侍卫攀上亲戚。

沈情记得同僚说过,乔仵作的父亲也是大理寺的仵作,姓乔,乔家三代服侍楼家,可能也正是因为此,才把伺候过楼皇后的丫鬟指给老乔仵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