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就睡着了。”和泉守兼定帮她把被角掖紧,“你睡你睡。”

“感冒而已。”林暮小声嘟囔,半掩的眼睫投下小扇子般的yīn影,“感冒不会死人的。”

“我知道。”和泉守兼定俯下身子看她,“但是你最近太累了吧。”

“穿得也少睡得也少,不感冒才怪呢。”和泉守兼定难得体显出qiáng硬的态度,“先睡觉,睡醒了再看看。”

林暮拗不过他,加上药效上头,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有人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试探温度,谁低声jiāo谈了几句,拉开障门走了出去。不过一直有人待在她身边无声守护,在这种令人心安的气氛中林暮睡得格外香甜。

她确实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或许自懂事那天起,她就很难睡得无知无觉心安理得。年幼时勤奋的孩子总是更讨喜,早起帮忙才能获得更多的关注,长大了忙于学习工作养活自己,深眠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是真的不觉得感冒是个大问题。感冒也得工作,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能那么娇气,她没有那个资本娇气。

所以她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因为知道有人守着,更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她以为自己会做梦。

梦见谁也好,梦见谁都正常。也许该梦见和老师师娘在一起过年,也许该梦见她养的猫咪在午后跳上她的膝头,也许该梦见和她难得的那几个朋友聚会……毕竟这是她过去为数不多欢快的记忆。

然而都没有。她就只是沉睡而已,黑甜梦。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她的梦境,她什么也没想起,她什么也不记得。

这一觉恍若隔世。林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有人抱刀守着她,脑袋不停的小jī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