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忽然打断他:“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从来不在一个世界里?好像没有任何交集。”

“顾太太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顾平生笑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的五官,用手在她脸颊边比划着,“你十三岁时,脸只有这么大……”

他停下来,从背后台阶上找了一会儿,拿到颗小石子。

然后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草草地画了一张世界地图,敲了敲北京的位置:“你十三岁,我们在这里见过。然后,”他不停在地图上圈下一个又一个地方,多得让人忌妒,“我到过这些地方,可最后还是在这里,又见到你。”

他绕回到中国的位置,写了个‘上海’。

“现在,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顾平生扔掉那颗小石子:“有没有发现,无论我走多远的路,最后还是要回来?”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孔凑得很近,气息可闻。

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把头错后,让他看清自己的口型:“亲爱的顾老师,你以后可是要在这里教书的,千万要收敛一些。”

他微微笑。

“有时候男人说些感人的话,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些小奖励。”

童言彻底被逗笑了。

“我给你唱歌吧?”她认真想了会儿,说,“当作奖励。”

这首歌是1975年的,是她会唱的最老的歌,她回忆着歌词,开始慢悠悠地唱起来。很舒缓的曲调,英国摇滚歌手的《sail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