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初次和沈遥提及此事。

或许是太久了,她总是需要一个树洞,然后杂七杂八地讲出来。

沈遥噢了声,沉默了会儿,忽然就直起身,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你当初追着周清晨,问什么非典后遗症,不会就是因为顾老师吧?”

她嗯了声。

沈遥彻底站起来,绕着客厅来来走了半天,又回到沙发边坐下来:“言言,你想过分手吗?别告诉我从来没想过。”

“当然没,”童言也坐起来,斜着靠着沙发,尽量避免压迫尾椎骨,“沈遥同学,你现在可是在顾平生的房子里,说话要三思,再三思。”

她开玩笑,沈遥却是严肃。

“周清晨说得那些,我可还记得一些。如果顾美人以后真的心力衰竭,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你怎么办?天天伺候他?这也就算了,你还要花钱给他治病,而且是源源不绝,卖房卖车,最后没的卖了怎么办?卖身啊?”

“你怎么这么悲观啊?”童言笑著看沈遥。

“是已经这么悲观了啊,”沈遥不敢置信看她,“这几天我跟着成宇去他们家,发现很多生活习惯不和的时候,都有些动摇,是不是能在这家一辈子。这还是可能……你可已经是事实了,只是状况会慢慢显现,无底洞你懂吗?无底洞你也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