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听到你的节目。”他终于开口。

“我知道,”她重复着说,“我知道。”

“我只记得你十几岁的声音,变化很大,”他停了停,说,“但能听出是你。”

他说话的语气,真的没变。

好像两个人不是分开了很久,而是昨天才道别,说过再见。

“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她的声音忽然就哽咽了。

他笑起来:“我在听。”

“很多话,非常多”有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我现在在机场高速上,如果北京还像过去一样堵车,会需要三十分钟到市区,告诉我你的地址,”他仍旧在笑,声音温柔,“我在这里有两天行程,如果不够你讲完所有的话,可以申请休年假,如果还是不够,可能就要申请调回中国办事处了。”

他的话,不间断地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她又是哭又是笑,最后没了力气就蹲下来,把手机紧紧贴在自己左脸,努力听他说每个字,这么清晰的声音,而他,也听得到自己说的所有的话。

没有变,没有任何的改变。

纵然回首,荆棘密布,纵然生来,命运苛责。

岁月却终究是,善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