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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知道了,秦弋,饶了我吧……

林蔚安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着求饶。

淡淡的血腥味儿像后开的花,没混在浓郁的气味里,只有一点微弱的,淡淡的味道,像是随时都会散掉一样。

他像被猎人困住并欲图驯化的小兽,逃脱不了地呜咽着。

嘶哑的呐喊几乎要把喉咙冲出血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止不住的反胃让他忍不住想要干呕。他被秦弋抵在床背上,艰难地想要蜷缩成一团,手指紧攥起来,试图压住想要干呕的欲望。

景州的雨难得的停了,阴云密布的天空怜悯般地透出来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并不温暖,但是能让人从沉重喘不过气的氛围里偷一点空闲。

林蔚安看着那一点光线从窗边照进来,照得满地都是惨白白的颜色,照得他眼前一阵晕眩。

“秦弋……”

他声音几不可闻,艰涩地吐出这两个字,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遍一遍哀声重复。

“秦弋……”

“秦弋……”

不应该这样的,不是应该这样的。

他应该要推开秦弋,他应该要拉铃,他应该要叫医生,叫林逸,叫一个给秦弋包扎。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红色的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滴滑,在纯白床褥之间砸开。

犹如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