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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急事,二爷先走了。”林逸说,“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早就走了吗?”林蔚安喃喃低语,沉默地坐下,也没有执意要见秦弋。

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觉,现在感觉脑子很累,可是也不太睡得着。林蔚安把眼罩摘下来,用胀痛的脑袋发着呆。

大部分时候思绪是很空的,感觉什么都想不到也想不了,脑子刻意避开某些激起阵痛的区域,又总是在某个失神的瞬间不经意掠过,留下一圈空洞的细流。

飞机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他准备好耐心闲度,下飞机的时候又觉得有点怅然若失的。他只身回景州,除了一点衣物和现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带。带过去的东西已经掩埋在崩塌的老屋子里了,他什么行李也没有。

他脸色一直很平静,平静得有点冷淡,林逸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径直把车开到他之前住的地方。

“东西都照原样准备好了。”林逸把钥匙递给他说,“要是有什么缺的你和我说就行了。”

林蔚安把钥匙插进去,拧了一圈,门“咔哒”一声,弹开锁芯,缓缓打开了。

屋子干干净净的,落地灯在沙发边上,茶几和地板似乎都在发亮。

他的手机就在门边的桌子上随意放着,就好像他只是出了一趟门,去取了一个快递或者是买了两份早餐。

时隔数天而已,再见到这样平静的场景,好像那几天都是梦。

梁柔没有来这里,他没有去江城没有见一个女孩子,没有在那里和秦弋分开,没有回景州,没有吃掉那些安眠药,没有遇见那一场大雨和山洪,更没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刺入秦弋胸膛将他们两个人的心都生生剖开。

但是沙发上没有从超市抽奖抽到的丑萌公仔抱枕,阳台上没有生命力旺盛的绿植,墙角也没有那个豪华的小猫窝,卧室里新换的纯色床褥躺着一只孤零零的枕头。

一切都是他最初住在这里的样子,还没有遇见秦弋的样子。

他想起来秦弋那时候问他:“怎么这么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