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迢觉得莫名其妙的。

顾书迢回去的时候,又去了高中学校,他真的不能再来了,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回学校了,他还有长长的一生,既然所有人都向前看了,他也要把过往丢掉了。

这段时间,他来学校的次数太多,门卫老大爷几乎已经把他当成熟人,一句话没问就让他进去了。

前几次来,没见到他们当年的班主任。这次正好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顾书迢在操场上逛了几圈,发现原来他的班主任竟然在体育场教太极。

他感觉有意思极了,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着原来严肃的、不苟言笑的班主任,缓缓地做着太极的一招一式,他太想笑了。

班主任正在上课,顾书迢不好意思打扰,沿着体育场外面看了看。

体育场边的墙上,靠着老旧的展览牌。

展览牌上,竟然还贴着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颜色都已经褪了的手抄报。不得不感叹,他们学校可真是节省,十年的展览牌如一日,延续着用。

顾书迢看着展览牌里,贴的褪色的手抄报;老旧的看不清字迹的报纸;快要完全看不清字迹的人名单。

一行一行的展览牌,仿佛一行一行的年华,他走在其中。

他看到最角落里的那个展览牌,那块展览牌真的是太旧了,满是灰尘的玻璃的背面,黑色的字迹画着一盒“小薯条”,颜色已经很淡,但是依稀可以在“小薯条”旁边看到三个字——那是他的名字。

顾书迢怎么会不认得那幅画、那些字,那是陈回的字。

会这样画出他的名字的人,只有陈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