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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展一鸣一旦动情,眼底就是红的,他红着眼底,问为什么。

张若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为什么有些感情说淡就淡了,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爱你,你却半路上想说再见了?

关于分手,张若禹以这样的方式讲了出来。

本来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

不成想,张若禹坐上展一鸣的校车回城,再坐上火车回自己的学校的时候,他的眼泪越流越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成这样,但是他就是好不争气地流下了这一川两河的眼泪来。

张若禹试图把展一鸣从自己的脑海里排出去,但是没有用。

他就站在那里,笑盈盈地问自己:“张若禹,你想吃草莓吗?”

然后他奔跑,他跳跃,夏日的阳光照在他的白衬衫上,照在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腿上,有一只蚂蚁爬上他的鞋子,他轻轻地把它放下来,仔细地盯着它,看它还找不找得到家。他站起身来,眼前一黑,猛地呼唤张若禹的名字。

到站了,列车员呼喊张若禹的名字,让他下车。

张若禹哭得两眼肿胀,看不了阳光,被人扶着下了车。

魏莱把他接过来,把他安顿在自己新租的大hoe里,一边开会一边照顾他。

“你说说你们,两厢情愿的人,何必又要分手呢?”魏莱一边打字,一边问他。

“不是你说的,有些人要走,留是留不住的嘛。”张若禹哭完了,心里觉得畅快,一边吃着魏莱刚叫的外卖,一边抱怨。

魏莱已经习惯了都市白领的生活,什么都是快餐式的。

他有没有快餐式的性生活,张若禹不知道,但是他这么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点点人类生活的痕迹。就连衣橱里,也没有魏莱以前喜欢穿的卫衣了,全都换成了死贵死贵,死难看死难看的商务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