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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禹在疑惑中挂掉电话,往楼上走。特别使劲儿地踏楼梯,灯都没亮,看来灯是坏了。

电话又响了。

接起来。

“哥们,你挺狠啊?”对方是个混混,但声音有点年轻,听得出来是在故意装狠。

“你打错了吧?我是张若禹。”张若禹对以这种方式开场的对话,内心总是有一种恐惧的。

“找的就是你,”对方说,“展一鸣你认识吧?得罪他就是得罪我们。现在立刻马上来见我们,否则有你好受的。一中旁边的荒草地,不见不散,给你5分钟。”

还没来得及回“我不去”,电话就别挂断了。

张若禹眉头紧皱,在心里暗骂,这个展一鸣又搞什么幺蛾子。他很不想去,但是又害怕展一鸣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灭霸不能放过自己。

他给展一鸣打了个微信,通倒是通了,直接被按下了。

再打,就不接了。

张若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不知道是出于一种责任感,还是出于本人对展一鸣的好奇。

启阳一中的旁边,有一大块荒地,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项目,被耽搁了,现在也没人管,就烂在这儿。张若禹念高中的时候,那地就慌着,到现在,张若禹当了老师了,那地还是荒着。晚上倒是有不少野狗出没,张若禹还真有点怵。

结果刚到那儿,黑乎乎地就围上来几个人。

张若禹借着微弱的路灯,很快就认出来,这是展一鸣身边的那群五颜六色的人嘛。

张若禹问:“展一鸣呢?”

“他离家出走了。”郑在咋咋呼呼地说,把躲在黑暗处的展一鸣堵了个严严实实。

“离家出走?”对于张若禹来说,这是个挺严重的词汇。张若禹在有家的时候,还不懂他这个词,等到懂这个词,没有家可以离了。不过对展一鸣来说,这四个字,如同中午吃了顿浆水面一样,家常便饭。在过去的这几年里,他在家里就没住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