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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在极度浮躁的一天有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眯缝着眼睛对他说后会有期,做了这些年医生,见过多少次后会无期,心中期盼着那么一次有期。

一个夹着纸巾的手指凑近为他擦去唇角的粥液,嘻笑着他:“炎主任平时在无影灯下叱咤风云,怎么喝个粥还会漏呢?”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推拖着不想吃了,被刮了一下鼻子又仔细掖好被角,附身之际唇瓣贴上他的眼皮,轻柔无比。

“晚安,我走咯,你会想我的对吧,我的老公。”

没能进入演艺圈的舒翼终究还是在闪光灯的熏陶下学会了从没有一句真话,即便是因为不想要贴心照看炎彬也用了最合适的理由。

舒翼走了几步复返,做出了一个舍不得新婚丈夫的娇妻样子,又扑进他怀里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煽情地说着台词。

“我好担心你呀,不舍得走,万一护工照顾不好你让你难受怎么办?”

炎彬温柔地用指尖抹去舒翼脸颊上的泪,笑着摇头:“傻丫头,怎么会?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安心工作。”

他们的相处模式温馨浪漫,在整个住院部都被传为一段佳话,以至于舒翼一直吊着一口气保持着依依不舍的戏码。

精疲力竭地走出医院,舒翼弯腰脱了高跟鞋,换了双夹脚人字拖,坐旁边的石头上扇风,机票还没买,戏要做足,免得让他起疑心。

慢悠悠地打车晃到机场,给他打了个电话,撇着嘴儿一脸嫌弃地说关心的话:“炎主任,你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再发烧,胃还有没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