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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伤人的刺不是锋利的外物,而是一向有着与生俱来优越感的他卸掉一身伪装,软软地一句乞求,这个他好陌生,好让人疼惜。

她心里沉甸甸的,双臂张开着拥抱他,拍抚了几下他的背,轻声劝诫:“我们回家好吗?乖。”

乖顺地点头,倔强地挣脱怀抱,还要为她拉开车门,白着一张已经比初见时瘦削的小脸等她,看不出一丝不妥,唯有手臂都在打颤儿。

舒翼心里暗骂傻子,却还是利用了他的傻,虚扶着他的胳膊就让他感激涕零,让他更是一回家就要洗漱干净然后乖巧地在被子中等候美人出浴。

已经略有黑眼圈的大眼睛睁得极大,似乎生怕自己的妻子还未来就昏沉睡去,愧疚于她来接自己还忙工作到深夜。

她半湿着头发出来时又要爬起来为她吹发,被舒翼按住肩膀按回床上:“听话,你躺好,不是不舒服嘛,你先睡吧。”

他赌气地别过头去,鼻子里还发出轻哼,可爱至极,但只是附身吻在唇边小脾气就烟消云散,捧着脸一脸傲娇:“那好吧,我等你。”

她轻笑着起身吹着头发,在风中呢喃自语:“好像这个老公还蛮可爱的,勉为其难地处着吧。”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早已沉陷于他包容万象的气度,令人惊喜的乖顺,和对外众生皆服的气场,骗自己、麻痹自己不爱他。

他的确身体不大好,但是似乎从结婚到现在,每一次不适都是她上杆子贴上去,他自己都喜欢默默忍着,只是惨白着脸说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