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也跟着坐起来,下巴搁在曾贝肩膀上,上扬着眼角,舌尖抵着上齿,轻声在她耳边说:“——Nothing is impossible.”
为了实践给陈晨看,万事皆有可能,曾贝开始了新一轮不动声色渗透式接近平叔的攻坚战。
傍晚时分,谢平宁吃过晚饭,在门口换鞋,正打算出门遛狗的时候,下视的视野范围里,突然落入了一双红色缎带凉鞋。
他弯着腰,抬头去看鞋子的主人,正是一下午没见的曾贝。
她眼神有些飘忽,并不敢看他,两片嘴唇动了动,问:“你要去遛狗吗?”
他嗯了声,有些奇怪,顺着这话往下说,便是:“你去吗?”
她立即脱口而去:“去!”
回答得太快,让谢平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又在心里盘算他什么。但他没表现出来,将鞋带系好了,一面在鞋柜上取走狗绳。
遛狗的路线早已固定,从院门出发,沿着一条水泥道,往野原镇的方向走,一来一回,花费大约一个小时。
很久以前,她看过一档深夜纪录片,主题关于台湾山川,里面提到垦丁时,除了浓墨重彩必要讲到的大片蓝色海洋之外,影片里还摄下了,从鹅銮鼻公园,朝南海望去的,一片没有yīn翳的huáng昏。
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垦丁的huáng昏,不论站在哪个位置看,都是美至慑人心魂的。
云层顺着圆弧天空,勾卷着铺开,一路延伸至天际。
神女途经此地上空,刮下淡淡一层红色胭脂,任粉末落在白色的大朵云上,渲色浸染,变成嫣红色。
此时的太阳照在人脸上,却是很黯淡的,但还算有点用——帮人刻画yīn影,立体五官。
但身边的谢平宁,五官深刻,已不能再立体。再多一分,就显得过分了。
还好他无意低头,专注奶茶一路走走停停的行踪,躲掉不少落日青睐。
落日躲开了,却躲不开外来几位年轻女游客灼热目光,还要聚在一起讨论此番偶遇对象,外貌出众,实是艳遇。